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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鬼

【Moonsun】Desert Eagle(5)

(親)



    罐裝食物稱不上美味,但身處在荒蕪的沙漠裡也沒什麼好抱怨的。文星伊在食物和武器方面從來不會虧待自己,因此這等罐頭已經讓金容仙吃得津津有味。


    原先準備一人份的食物現在突然要供給兩個人;這位新旅伴所知道的情報最好值得她委屈自己,儘管今天表現的不錯。


    「妳說的金庫,具體要怎麼進去?」文星伊盡量讓語氣別那麼僵硬,卻仍保有一慣的嚴肅,大腿上的沙鷹也和主人一樣,展露威嚴。


    被突然點話的人明顯有些慌亂,趕緊放下手中的罐頭和湯匙,面露真誠地開始說明。


    「還是俘虜的某天晚上,我怎麼睡都睡不好,明明晚上很寒冷,卻一身冷汗,等好不容易睡著後,又一直被惡夢嚇醒。」回想起那段做俘虜的日子,心裡還是很畏懼。文星伊望見短時間還無法忘卻創傷的金容仙,有點慶幸是自己遇上了那群禽獸。


    「在最後一個夢裡,我夢到了文律。」短暫的停滯,但沒有忽略對面睜大的瞳孔,「他站在一座黃磚築起的建築物前,周圍刮起沙塵,把一塊長方形的金牌給了我,說我會遇到一個人,那人會來拯救我,並且和我一起找到這座金庫。驚醒時,起初我還不相信,直到我看到了手中的金牌,和夢裡的一模一樣,雖然之後被搶匪收走了。」


    文星伊沈默不已,資訊來的太快,腦筋還轉不過來;她到底還是痛恨文律的,因此實在無法相信當初狠下心來拋棄親人的惡人會想再見到自己。


    是吧。找到金庫,勢必會遇見文律吧?


    見文星伊的反應,金容仙也不敢多問,但那充滿疑慮的雙眼令她有些好奇:究竟文星伊和文律是什麼關係?同姓氏,該不會是——


    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,儘管金容仙比較像兔子。忍著膨脹的好奇心,她得阻止自己繼續聯想。


    「民間流傳的方法則需找到金庫的鑰匙。」小心翼翼地看了身旁那人一眼,發現她依然板著一張臉,「謠傳文律還有一名家人,現今下落不明,很有可能持有那把鑰匙。」


    金容仙說完後並不急著要文星伊回應,畢竟要是角色對換,她應該也不能一下子消化這麼多抽象的資訊。

    

    在一片荒蕪裡升起的篝火十分招搖,燃燒成火花的碎屑順著火焰向上延伸、飄動,最後在空中消失,有穩定情緒的功效。


    過了許久,金容仙才聽到身旁傳來聲音,沈穩的,和篝火一樣穩定人心。看來文星伊已經整理好思緒了,或許她沒有注意到,但她的眉頭已不再緊皺。


    或許金容仙也沒有注意到,自己的心跟著她緩和了下來。


    「妳知道鑰匙長什麼樣子嗎?」文星伊盯著篝火,瞳孔像兩面圓鏡反射著橘紅,令金容仙看得有些失神。


    「不知道,應該沒有人看過。」她露出抱歉的表情。


    文星伊似乎也不是很意外,只是頷首嗯了一聲,從背包裡把水瓶裡還剩一半的水喝光,又拿了新的一瓶出來,遞給金容仙,「快吃吧。天亮的很快,吃完趕緊睡。」


    兩人快速地解決晚餐後,文星伊將自己的空罐頭裝滿沙子,放到篝火前,接著示意金容仙先進了帳棚。


    望著那對兩人來說過於狹窄的睡袋,臉頰瞬間染上一層緋紅;兩人都平躺著睡幾乎不可能,難道要側著睡?嗯⋯⋯這可行,背對著就好了⋯⋯


    當文星伊認為帳篷裡的那人已就位、用沙子熄滅火源後,她靠著余光看到了一頭棕色捲髮因側躺的姿勢而披散在床墊上,呼吸起伏的很平穩。


    看著這副景象,文星伊嘗試穩住不知為何稍微慌亂的心跳,趕緊趁煙飄進帳棚前將拉鍊拉起來,面朝外,背對著金容仙躺進睡袋裡,連動作也不敢太大,就怕吵醒了身後看似已進入夢鄉的人兒。


    空氣中蔓延的不是睡意,而是沈默所引發的尷尬。


    文星伊是個淺眠的人。儘管頭腦裡沒有想著什麼,平常也得在一片漆黑中躺上十幾分鐘才能睡去,更何況任何風吹草動就能把自己吵醒,因此睡眠品質向來並不是很好。


    但今天是截然不同的感覺了。她身旁躺著不夠熟識的女子,兩人在不夠寬敞的睡袋裡,背貼著背,氣息困在這小小空間中,不停打轉,氣氛稱不上親密,她卻找不到其他詞彙形容。


    而金容仙又怎麼可能好過到哪裡去。這狹小的空間讓躺在裡頭的自己就像被文星伊守護著,很令人安心,可這份比起言語、更用實際行動展現的關切確確實實地讓金容仙害羞了,只能努力穩住呼吸,表現得自然點。


    夜晚的沙漠和白天一樣,幾乎沒有任何聲響。每個在黑暗中活躍的生物為了隱藏行蹤都靜悄悄的,發揮夜晚優勢,伺機而行。


    金容仙能聞到一點煙味和濕紙巾所散發出的茶樹精油味,一個味道刺鼻,一個味道舒適;兩者之間確實產生出了一點衝突,再加上心裡尚未平復的想法,就更難入睡了。


    身後依然沈默著,金容仙斷定文星伊應該是睡了,身體因此放鬆下來,背離對方更近了些。


    文星伊的背很有骨感,自己也因營養不良而瘦了。她們就像兩塊排骨靠著對方,雖然有些不適卻感覺真實。


    她們可是在沙漠裡求生的人啊。


    就在金容仙即將進入夢鄉時,身後傳來一點騷動,接著背不再貼著背,而是更柔軟的東西,腰間也環上了一隻纖細卻堅實的手臂,安分地,手掌懸在空中,沒有碰觸到她的腹部。


    說不緊張肯定是騙人的;自文星伊失去所有親人後,她就再也沒有做這種撒嬌似的舉動,更何況還是和他人進行身體接觸。


    可躺在只有兩人的小睡袋裡,她毫無睡意,突然就很想這麼做。


    「這樣睡袋才不會被扯壞。」文星伊沒有說謊,但理由有些牽強。小時候只有被抱著哄睡的份,所以從來不知道原來擁著別人也能感到安心,像是同時撫慰了兩個人的心靈。


    回想起那段從受惠者成為施予者的日子,雖然過得很辛苦,卻也漸漸享受到了屬於強者的優越感。當那些措手不及的身軀一個個倒在自己面前時,內心萌生的快感就像要發洩一直壓抑著的怨恨。


    她對文律不是普通的恨,而是想讓他生不如死,和當初被拋棄的她一樣。


    手臂不自覺施予力量,沒有意識到自己將懷裡的那人勒疼了。而金容仙極高的容忍度又不允許她從中逃脫,只能維持這令人秉持不住心跳的姿勢。


    東想西想,還是覺得得說點話才能阻止寂靜悶死自己。


    「那個⋯⋯我們現在要去哪裡?」


    「沙漠北部。要去見個老朋友。」文星伊不疾不徐地回道,似乎沒有被還懷裡人突然的發言嚇到,反而有點慶幸是對方先開了口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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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感覺日月終於有些進度了,請喝采🎊

    明後天大概不會更文,以免下禮拜沒庫存發,日月妳們要撐著點啊,不要太過火了⋯⋯(快把她拖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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