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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鬼

【Moonsun】Windmill(下)

(上)



    「欧腻,其实昨天晚上,我收到了星伊欧腻的讯息。」低着头,显得更不好意思。


    一早面前就递了一隻手机,萤幕上出现的是好久不见的名字,让她心头突然一热。


   「星伊欧腻没有特别嘱咐我不能说⋯⋯而且这段话应该是要给欧腻的。」


    辉人解释道,还很识相地将手机留着,才拿起水瓶走出门外,好让她有些时间消化情绪。


    她看着短短的两行字,文字依然温暖,语气却带了陌生,一时间不知该有什麽反应。



    希望妳们都有照顾好自己。


    我应该做到了,妳呢?



    傻孩子,总是不先照顾好自己,就急着照顾别人。


    她在亲眼看到辉人收到的讯息后,更加确定一件事。


    要找到文星伊,只有等她主动联络才有希望。


    现在是在非打歌期,公司原本就有意要给团员们放个长假,只是没想到文星伊会强制提前放假日期,还像失踪了般不回应。代表们虽然气,却也看出一向听从的她,似乎是有不便干涉的私人理由。


    为了不引起恐慌,金容仙除了专业地完成了几支个人音乐影片的拍摄,也答应公司会想办法在一个月内让文星伊回来,这期间也得在官咖上以文星伊的名义发些文。


    撇头看了看时钟,十点半。


    这时的文星伊会发些什麽呢?


    翻阅旧帖,文星伊大多是发些意义不明的照片,其中有大发和私底下的个人照,或是纯文字的长帖,而且时常写些勉励或感谢粉丝的话,连她看了都感动。


    再来就是自己的照片。


    这麽想想,文星伊的手机相簿裡,或许有三分之一都是自己的照片。


    她拿出手机,点开和那个置顶的聊天室。


    传出的讯息都有已读。


    「文星伊⋯⋯妳到底想做什麽。」她轻轻地抚摸那个有些搞笑的名字,动作像顺着那人的中长髮一样温柔,始终笑不出来。


    她想念文星伊的笑容,她需要看到文星伊快乐的样子,才能说服自己,偶像文星伊是幸福的。


    就算没有自己,也是幸福的。


    被提前放假的三位女团歌手坐在烤肉店裡,没了平时的朝气,有气无力地夹着烤好的肉片,连白烟都不敢乱飘,机警地顺着抽风机逃出去。


    「代表说下次专辑的歌已经写得差不多了,一收假就要进录音室。」金容仙拿起一片肉,放到自己的白米上,语气十分自然,动作完成后却不再继续。


    见自家队长欲言又止的模样,丁辉人是忍不住开口了。


    「代表还说了什麽吗?」


    金容仙摇摇头,饭碗裡的肉片仍然安好。


    因为选在包厢内用餐,少了其他客人的喧哗,三人就显得更尴尬了。


    「星伊欧腻没有其他事情能烦恼。」喝了一口酒,气息瞬间染上啤酒的味道。


    金容仙微微发愣,惊于忙内打破沉默的发言,但还是安静地等待忙内继续。


    眼前是滋滋作响的火焰,本该掠劫一空的烤网,此时放满了即将烤好的食材,却没人动手。


    「除了欧腻妳,没有其他事了。」酒杯与桌面发出轻微碰撞声,一声拉回金容仙飘荡的思绪。


    「欧腻也知道她的个性吧,那麽倔强却又没安全感,像个三岁小孩,要不到糖就闹得比谁还要任性,拿到糖就笑得比谁都要灿烂。」指尖轻触酒杯,感受杯身的冰冷。


    门外突然吵杂起来,接着发出玻璃破碎的声响,可声音都被牆面阻绝,削弱了。


    「卡在那麽尴尬的位置,一下要听欧腻训话,一下又要安抚我和辉人。」安惠真吐出长长一口气,视线不曾离开过眼前的火焰。那半黑半白的煤炭,被火烧得橘红,炙热,却又会在一碰之下粉碎。


    「其实她很容易放弃的,特别是她自己。」


    平时锋利的眼眸,此时充满着柔和,夹杂着担忧。


    金容仙心裡一震,感觉有块湖水因而波动。


    她不敢听。


    「不要连欧腻也放弃她,好吗?」





    安惠真的话一直存于心中,拨动那条她不敢触碰的情弦。


    当金容仙收到第三封精美的手写明信片,并看到红黄绿相间的封面时,她拿起车钥匙和钱包,想都没想便出了门。


    事实上,自从第一次收到文星伊的明信片后,她就会立刻查询封面上的地点,但总是得花费不少时间,因为精明的文星伊会特别把地名画掉,再加上那些地点通常得乘飞机过去,她只能默默纪录文星伊去了哪些地方。


    和公司稍微报备了寻找文星伊的进度后,公司也立刻联络了她的家人,换得文母稍嫌的一句「早就和你们说了」。


    由明信片看来,文星伊感觉已经玩遍韩国了,也知道该怎麽订机票了。


    看着对方的成长,金容仙心裡却有些酸涩。


    原来,已经不用自己了吗。


    明信片裡的地点,是文星伊时常嚷嚷说要一起去的地方,一个原本平静,住户稀少的小镇,直到近期因为种植和买卖鬱金香,而成为游客的拍摄圣地,但本地居民其实不太喜欢这般热闹,也没有特别开设便于游客的商店,最近游玩人数是相对减少了。


    这地方离首尔,大概要开上一天一夜,但她不介意要开上这麽长的时间,她介意别件事。


    那张她看过不下十次的风景,真的会让她见到文星伊吗?


    雨刷一次次抹去雨滴,车内还稍稍带点黎明的寒意,方向灯哒哒地响彻,让气氛至少不那麽死寂。


    脑海裡飘过无数回忆,每一个都值得驻足。


    自己似乎已经过于习惯文星伊的贴心,习惯拿过扭开了瓶盖的瓶装水,习惯扶着精瘦的手臂下台阶,习惯躺在那精实的背上,感受那平稳的呼吸,感受生命。


    感受爱情的种子,由心发芽。


    她怎麽会到这时才发现,文星伊自发性的贴心和主动,是会跟着时间流逝,慢慢衰老的。这个总爱捉弄自己的妹妹,总有一天也会累,但不同于自己,她会选择一个人来解决,一个人喝闷酒、一个人悲愤,而不像自己随时都有她的帮助,她的轻拍和低喃。


    爱着自己的心是那麽明显,那麽明目张胆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,身为队长的自己却假借威信之名,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消磨她的爱意。


    每每露出一丝真性的告白,就总会被自己慌乱以至尴尬的笑容带过,想必是伤透人心。她岂止一次严正提醒这些举动可能会带来的后果,但最后仍是会沉溺于对方的温柔,沉醉于暧昧的醉意。


    她怎麽可以这麽过分?一边接受文星伊的好,一边摆手阻止道,私底下又是暗暗享受着自己独享的心思,让人一下充满希望,一下伤心欲绝。


    回想起文星伊离开的前一晚,那人是多么贴心地送自己到家门口,再独自离开。明明大晚上指针过十,且同为女性,她却愿意牺牲自己的安全,就想着要让自己先回家,才得以嚐到那抹平静。


    「今天练习得很累吧,早点睡。」她这麽说着,轻拍了自己头顶,眼神柔如丝绸。


    宽大的牛仔外套包裹着修长的身姿,简约的黑色老帽遮蔽着显眼的橘髮,一步步离开自己的视线。

    


    金容仙没想过,那会是这阵子以来最后一次见到文星伊。


    而她现在很想念她。





    文星伊赌的是什麽?其实她自己也说不定。但当她站在太阳光下,背对着风车,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时,她是发自内心地笑了。


    慌乱的思绪,反映在她慌忙的动作,和细緻的脸部表情裡。她的笑容裡包含了对金容仙这模样的嘲笑。


    但金容仙只是愣着,不忍心告诉对方,风不止乱了她头髮,也把眼裡的泪给吹花了,样子滑稽却真实,是她特别喜欢的那一面。


    她的眼裡是笑意,她的笑裡却是苦涩。


    二十九天不见,妳还是我爱的模样。


    她的话裡用尽了一生的温柔,似冬天洒在大雪上的暖阳,照出一片白金。


    「妳来了。」


    我来了,而且不走了。


    眼泪譁然而下。


    我在第三十天找到妳了,我找到妳了。


    不要离开了。


    她快步走向风车,拥抱那人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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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以往好像很少提到写文的动机,鉴于这篇比较特别的设定,就来分享一下。


    比起其他三隻,我觉得星是明显比较愿意踏出家门的(我饭了一群宅女们),感觉也会很享受在城市以外的地方旅游踏青,所以会一个人跑到文裡提到的那些地方,也不是不可能。


    一直以来,傻都把星保护的很好,如同星所说的,会陪从未想过得唱rap的她练习,会在紧张时刻接过麦克风替她回答问题,会把她护在自己身后,像一颗温暖的太阳,傻还会因为对星说了些严厉的话,而感到抱歉。


    这些都是为了让她成长,星自己也明白的。我相信这段关係是互相的,就算星较长表现得比较绅士,也不代表傻不会给予回报,只是偶像界的压力实在太大了,随便一个失误都有可能迫使她们离开。


    一个人选择躲藏,一个人选择隐藏。


    傻真的不傻,有时或许会少根筋,又非常像团欺,可她傻的是那颗纯真的心,不是心智,危机时刻还是知道该怎麽处理。


    不想写定一个结局,因为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麽事。



    只求她们互相扶持,直到永远。

 

   希望大家喜欢这篇文,我写的很开心(并不是指写其他文的时候会不开心(我是说真的


    对了下一篇会更Desert Eagle(可能沒人在乎但還是說一下好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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